伟大世界(第六十四章)
企业
片头曲：Contrition-Ben Matthews
看文莫白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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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神——企业的白头海雕——在头顶盘旋。她望着自己的鹰。他没事，企业欣慰地想，感谢上帝。
“他看起来没熟。”马特评价道。他和企业此时都蹲在地上。
“也不会熟。”企业的声音平静似水。死神慢慢向下飞来，在企业伸出右臂的一刹那，他就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上，以适当的力度用爪子抓住她的前臂。鹰的翅膀上似乎有血迹，这让企业有稍许警觉。
“这鸟比我在蒙古见到的那些还要优秀。”马特称赞道，“你们很有默契。”
是的，企业有些骄傲地想，毕竟那么多年了。但她只是微笑回应：“多谢称赞。”她看了看天空，什么都没有。
“先别谢我了，你先问一下他看见了什么。”
企业点点头，望向死神。
你看见了什么？企业想，你在那里看见了什么？
她突然感到一阵热气。好热，她想，是那种在沙漠里的干燥的热，带着硫磺味儿和一种不知明臭味儿的热，总之，非常令人不适。
龙，她想，龙，除了龙又能是什么？
然后，她看见了。
不知多久，她听见马特的声音，“有什么？”
企业定了定神，“从营火数量来看，叛军大约有十万人之众，尚不明确战兵与后勤人员的比例，但是发现大量的野战炮与高度装甲化的车辆，推测其后勤人员可能并未在营中驻扎，毕且营地中央有个较大的帐篷，可能是军官住地。没发现大型生物。”
马特沉吟片刻，“如此说来，可能这十万人都是战兵……”他站了起来，“我们得回营了。”
企业点点头。 十万义军扎在坚石堡外，可能还带了条龙，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勒尔·柯特想干什么。
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山坡上，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义军在坚石堡外的营地。此时，那里正有无数的光点。营火，企业想。近来，她找艾比学了几招，已经可以从死神的视角来观察事物了。
两人走下山坡，马儿正在愉快的吃草。不知为何，死神在叫，叫得很凶猛，还不时啄企业的脸。怎么回事，企业想。可死神突然一下子飞走了。企业突然不安起来。
企业走向自己的马，轻拍了拍她的脖子，然后用脚踩上马蹬，另一条腿一跨，坐在了马鞍上。夜晚山间寒风呼啸，她不禁裹紧了身上的披肩。
马特驱马向她骑来。“走？”他问。
“走。”她双腿轻夹马肚，马儿便开始前进。
这个山坡离他们四人的临时营地只有不到一英里远，所说如此，两人仍要快一些，毕竟太慢得话，义军的巡逻兵或许会发现他们。
两匹马不紧不慢地在这条路上走着。这条路并不好走，乃是当地走出的一条所谓狩猎小径。这条路上主要是棕色的烂泥，马蹄走过时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，听起来如同一脚踏在一大坨牛屎上。至少企业这么觉得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马特突然发话，“市里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企业问。
“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袭击了南区，这场袭击甚至让各黑帮暂时停止了战争，休养生息。”
“什么东西威力那么大？”企业有些惊讶。
“听从南往北返回各自小镇的黑帮成员说，那是个庞大的东西，身体黑如原油，眼睛如同黄金一般，嘴里会喷出青绿色的火焰。”马特意味深长地看向天空。
企业身体一震，“龙。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马特耸耸肩，“估计是义军干的事吧。毕竟死伤者大都是政府要员，包括我们区的蒙组长。”
企业心中突然一阵剧痛。蒙是一个好人，在港区中的风评很好，听到关于他的不幸的消息好糟糕，“他怎么样了？”
“没死。”马特皱了眉头，“如果现在义军要进攻的话……我们的蒙组长是一个擅长守城的人，最高纪录是一年啊。”
第一次高墙防守战，企业想，从2027年3月一直持续到了次年6月，蒙在这段时间一直担任着墙的第一区——也就是密歇根湖这段墙——的指挥官，并一次次打退了狼疫感染者的袭击。
“但无论如何，只要坚石堡稳固，我们就能一直防守——”月光与星光原本照在地上，可突然，一片阴影突然如同黑色的布裹住了二人。“什——”
两人抬头一看，漆黑如夜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翔。上空传来一阵吼叫。
龙。
“我……这……”马特脸色苍白似雪，嘴巴一张一张，宛如垂死的鱼。企业和他差不多。可她率先反应过来，抽出长剑，一下子打在马特跨下坐骑的屁股上，那畜牲一下子狂奔起来。企业猛一夹马肚，往前狂奔。
地上的马与空中的龙在与时间赛跑，企业认为现在得回到营地，告诉众人，出了大事情。马儿一路狂奔，企业似乎能感到马的心脏狂跳，肺部频率极快地一胀一缩。
此时，企业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营火之烟，马特的马跑下了山坡，企业希望他能够告诉帝国和海德，尤其是帝国，有龙出没于天空。虽说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。
一声枪响。
当她的马跑下山坡时，她看见帝国、海德被控制了起来，马特被压在自己的马下，而周围的士兵身上的纹章是红底黄色十字镰锤。
基督社会主义同盟。义军。
该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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